第一百二十八章 淫毙-《我见公子多有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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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严恬看到太后迅速地沉下脸来,唇边泛起了两道深刻的皱纹。她没有说话。这似乎有着一个极其不堪的答案,让她狼狈又厌恶。

    瑞嬷嬷知机,看了太后一眼接口道:“那人被发现时衣衫……颇为不整。御医验过了,是心疾。据说人在极度的……兴致高昂后,有的会诱发出心疾……”说白了就是有可能因房事力竭诱发心疾而亡。

    太后没说话,她看着严恬,目光变得奇怪起来,似乎觉得严恬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在听到这些话时竟面色如常毫不羞臊,实在有失体统!

    可严恬现下实在没有心情羞臊。“心疾”二字如一柄重锤,当头一击将她砸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。竟又是心疾!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?!

    晴圆疑似奸细,那死者到底是真的心疾还是和她一样也是中毒。一切都还只是怀疑,可一切却又仿佛在暗暗说明着什么!这是一场阴谋,一场惊天的大阴谋!

    “死者是何身份?

    “那死人是舞乐司的伶人余生欢。”瑞嬷嬷开口时满是不屑厌恶,“擅弹古琴,曾以一首《恨离别》轰动京都。更是曾与皇后娘娘斗琴而胜,因此……深得娘娘赏识。”

    瑞嬷嬷后面的话还是委婉了。事实上,宫内下等洒扫的宫人中隐隐流传着一个谣言,皇后娘娘和伶人余生欢相好。只是这谣言隐秘且传播范围不大,因而一直未能传到太后皇上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“哀家很庆幸,当日及时地将你从椒阳宫中接到这儿来。”太后终于开口了,语气疲惫又颓废,却藏着背水一战的铿锵,“也是算救了你,否则现下你恐怕已封在里面,也……生死难料!”

    严恬抬起头,正见太后盯着自己,目光严厉又带着几分热切,“现下皇上气极,已派贴身亲兵封了皇宫各处!便是东宫……也被禁了足。太子何奇无辜,此事想来他现下仍一无所知,不明缘由。

    “哀家不能去叫那帮老臣故旧来求情,也不能找刑狱司来查清真相。这件……事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但,你或许可以帮上忙!上回玉廷的案子就多亏有你。‘继母无义,不以其母’这判词虽是你父亲所写,但也定有你的功劳。你能救方玉廷一命,那么也能救太子一命!”

    严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,她只字未提皇后,却要保住太子,说明她也并不相信皇后的清白!刚刚话中似乎句句都是寄希望于自己保住太子,可实则心里已然做了决断。放弃皇后,弃卒保车。之所以还是要让她查案,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将太子摘个干净。就像“救方玉廷一命”那般,无论是巧言令色,还是剑走偏锋,力求让太子洁白无瑕,不受半点沾染。

    但,这怎么可能?!

    “娘娘!”严恬俯地叩首,因大病初愈,又逢此大事,此刻颇有些体力不支,说话时气息不稳,“若皇后有失,太子定遭厌弃。古人中虽有甄后冤死,其子曹睿依然继承大统的榜样,可魏明帝自幼忍辱负重,认贼为母,苟且偷生,方才有此奇迹。历朝历代,母亲被废的太子有哪个会得以善终的?更多的是母子相依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是卫皇后与刘据的悲剧!臣女以为这件事应先查明真相,再设法保人!否则,皇后极有可能含冤莫白。而太子因生母之罪,最后极有可能会被厌弃。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这话说的实在太过直白。刘据更是曾有造反大逆之行。太后一拍凤椅,勃然大怒,“什么真相?你是说这后宫中出了奸佞,有人陷害皇后?!”

    皇后不贞自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丑闻。可若是后宫嫔妃杀人构陷,那便不仅是一个惊天丑闻,更是能引得大齐天塌地陷的大大阴谋!且既能杀得了余生欢,又怎敢保证不会去杀皇后、太子、甚至皇上……

    太后心中一沉,立时词锋如刀,字字寒冰,“你怎么就知道另有真相?你怎么就确定皇后清白?”

    严恬原本就病弱的身子此时更加虚汗淋漓,可她别无他法。自入宫那一刻起她便已然身陷局中。在太后将她召来那一刻,她便已然无法脱身。既然自己已是死局,那不如尽力一搏,起码能还死者一个公道,还冤者一个清白!

    “真相如何,严恬未查,尚不清楚。”严恬再次叩首,“可娘娘既要保太子就不能弃皇后,不能不查真相侥幸绕过。即使表面上皇后可用恶疾不治或意外身亡遮掩过去。但娘娘可曾想过,此事在陛下心中难道就只是皇后一死便可平息的吗。哪个男人会容忍这等颜面扫地之事?一个母亲被极度厌恶的儿子,可还会得到父亲的疼爱?如今东宫被封便是征兆!皇上,难保没有以‘刘据’为鉴,防患未然之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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