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一章 诛我九族?-《神皇纪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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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大牛恨恨的骂道:“狗日地赵捕头,和这个叫李漠的合着伙儿来欺负我们。哪里是斗殴,分明就是他们打我们!赵捕头在场,却也不管不问,任由他们滥下毒手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打你们?”县令表情淡然,平静说道,“你们有七八个人,而且个个身强力壮;他们只有四五个人,却有半数只是文弱地读书人,如何打你们?赵捕头等人在场却不管不问,你可有证据?”

    “当时、当时都在场!我们这几个兄弟,还有客栈的掌柜、小二!”周大牛等人都大嚷起来。

    县令又去问掌柜和店小二,他们却是连连摆手:“没有看见,没有看见。当时我们二人,都在店里。”

    周大牛等人顿时肺都要气炸了,个个破口大骂起来。

    “一面之辞,不足取信。口出秽言咆哮公堂,当掌嘴十五。用刑。”县令如同吟诗一般的轻说了一句,信手扔了一根堂签下来。几个衙役大步上前,揪住周大牛等人,抡起竹木片,左右开弓就打得他们满嘴红肿牙口流血。

    县令看了萧云鹤等人几眼,又朗朗说道:“按本朝律,当街斗殴者,可判廷杖二十到五十,并可于三日之内以赎铜二到五贯以赎罪。本县依情酌判,李漠等人廷杖三十,合计一百五十杖。若划赎铜,则是十五贯。”

    “我等愿交赎铜。”钱早就准备好了,俱文珍爬起身来就交上了几锭大银。

    县令让一旁的县丞收下了银钱,写了一纸判书来交给萧云鹤等人,然后挥了一下手:“案即以判,尔等可以离开,今后务必约束行为,简点操守,不可再犯。若有不服本官讼判,三日内可来击鼓鸣冤,或是自行向雍州刺史府上告。”

    萧云鹤拿过那纸判书随意的略看了几眼,左下角的印章却是让他吃了一惊。“华原县令”那几个大字旁边的红印章,赫然是这三个字----武元衡!

    萧云鹤心中马上就想了起来,当初在奉天的时候,便早早听闻了武元衡大名。此人是今年的进士及第,因朱之乱未及上任新官,流落到了奉天县内。也就是他,献策生擒了宋良臣一干凶悍的山贼,又将承影剑献给了皇帝,让他笼络功臣之心。现在回想起来,武琦云说她也是住在华原县衙,莫非与这个武元衡就是亲兄妹?如果是这样,那当初在奉天县里,一腔热诚给百姓治病寻药的武先生,也便是眼前的这位县令武元衡了?

    萧云鹤顿时对这个县令大感兴趣了。很早就想见到的一个人,之前一直缘铿一面,却无意间在华原这个地方相逢,而且还在他手上吃了一桩官司。这不得不说,是挺有趣的巧合。

    萧云鹤等人刚刚站起身来,赵捕头马上又说道:“县令大人,这位李公子一行人,也正是目睹周大牛等人恶行的见证。”

    “既如此,还请李公子等人稍留片刻,为此案做个旁证。”武元衡的脸色,始终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
    萧云鹤微微一笑:“份内之事,乐意之极。”

    武元衡拿起惊堂木拍了一响,朗声道:“周大牛,尔等可有欺行霸市,在客栈吃饭不付钱财?”

    周大牛惊了一惊,仰头看了武元衡一眼,撇撇嘴,不做声。

    “首告何在?”武元衡又道,“将周大牛犯案经过,细数说来。”

    店老板应了一声,将周大牛等人这些日子以来,如何在客栈里横行霸道、吃饭不给钱拿蛇抵债的事情。一一说了个清楚。

    “大胆周大牛!”武元衡提高了一些声音,声如吟钟的喝道,“尔等如此肆意妄为,视本朝律法如何物?如今首告、旁证、证据俱在,你可知罪认罪?”

    周大牛被骇得周身一震,马上又狗急跳墙一般的叫道:“我是为皇帝捕鸟雀的五坊人员,出来公干势必要吃饭。到了客栈吃上一顿饭。就好比是皇帝赏我的饭食,有什么过错?要把我饿死了,谁给皇帝捕鸟捕雀?你们要治我的罪,就去问皇帝陛下!”

    “大胆!”武元衡浓眉一拧,振振说道。“尔既身为五坊之人受朝廷差谴,就应更加识得律法约束。王子犯法,况且与庶民同罪,你既大言不惭,讹传皇帝陛下赐你职权白吃白喝。尔等恶贼。歪曲公理假传圣意、亵渎圣上污蔑朝廷、践踏律法欺压百姓,真是罪大恶极!来人,将此恶贼予我重打八十廷杖。以儆效尤!”

    “是!”旁边几个衙役听到武元衡义正词严的怒斥周大牛,早已是一阵热血沸腾激动不已,只在一旁摩拳擦掌。这时一扑上前,就将周大牛拖翻在地。

    周大牛又惊又怒地大叫起来:“我是、我是房侯爷的人,你不能打我、不能打我!不然,让你乌纱落地没得好果子吃!”

    武元衡惊堂木一拍:“本官奉的是天子谕令、朝廷调谴前来坐堂华原,只为代天巡牧安抚百姓,眼中只认得皇纲国纪与本朝律法。.你再度咆哮公堂并恫吓威胁朝廷命官。按律可判当堂重责六十脊杖。二罪并罚,六十脊杖八十廷杖,用刑!”说罢,袖袍一展,朝堂中扔下两根堂签来了。

    店主人和店小二。此时已经是激动得忘乎所以,拍手叫好起来。此时县衙公堂外。也多了许多围观的百姓,纷纷拍手大声叫好。

    萧云鹤一直在旁静静观看,此时也忍不住轻点了几下头,自语道:“风度儒雅思虑清晰,嫉恶如仇不惧豪强,的确是个人物!”

    高固看得扬眉吐气大解了心中怒怨,在萧云鹤身边低声说道:“公子,这个县令,当真是有些威风。他也不发怒也不大声咆哮,却让人感觉无可侵犯一样。”

    萧云鹤微微笑了一笑,说道:“心正则行正,行正则凛然。此人虽看似文弱,却有赤诚仕子之心与一身铮铮铁骨。周大牛那些外强中干的市井流氓,在他面前就如同是纸扎猛兽一样,横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,两名衙役已经是卯足了力气,将廷杖狠狠的抽在了周大牛地花白屁股上。打得周大牛一阵哭爹喊娘杀猪似的嚎叫,嘴里还没忘了嚷道:“姓武的,你肯定会后悔的!”

    “房侯爷肯定会为我做主,主持公道!”

    “我干爹是京城五坊司的内监管事,堂堂五品京官,定当饶不了你!”

    萧云鹤在一旁听得清楚,周大牛说地那个五坊司的管事,大概就是皇城五坊的内苑宦官,没什么大不了,在京城里也就是个不入眼的角色,连见了俱文珍也要点头哈腰赔笑的。这个房侯爷,莫非就是店小二当初所说地,本地有名的豪绅么?

    衙役们每打一下,周遭的百姓们就大叫一声好,热闹之极。武元衡端坐于堂上,表情却是十分地淡然,全然没有发泄了私下怒火的那种痛快表情。

    八十廷杖打完,周大牛屁股上已经是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。武元衡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周大牛,本朝有量刑施度之法。你若真心悔悟诚恳认罪,后面六十脊杖尚可暂寄。本县念在律法人情,再问你一句:你可知罪认罪?”

    没想到周大牛还当真是顽劣成性,恼羞成怒的啐了一口大骂起来:“我呸!认你个鸟!你个小人得志的芝麻官,居然敢打我!你等着受死吧!”

    身后的一众百姓大喊起来:“打、打死他!”

    武元衡眉头一皱,缓缓摇了摇头:“看来,你还当真是冥顽不灵,生性凶恶。既然如此,本县依律,可依旧用刑拷问。来人,将周大牛拖起。脊杖六十!”

    “是!”衙役们大声应诺,又将打得瘫倒的周大牛拖得跪起来,扒了背后的衣服就准备开打。不料公堂外传来一声大喝:“慢着!”

    萧云鹤回头一看,一个身着青袍的年轻后生,大摇大摆地挤开人群,走上了公堂。附近百姓都有些惶然的朝旁边让开了一条道,隐隐有人低声窃语道:“房候爷来了、这下可麻烦了!”

    那个房侯爷。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,身材比较高大,模样倒也还生得周正。只是眉宇间,多了许多桀骜不驯与嚣张的神色。他背剪着手,独自一人不急不忙地走上了公堂。一脸邪恶冷笑的看了看萧云鹤等人,又转头看向武元衡,瓮声说道:“武县令,今日可真是好威风啊!”

    快被打得半死地周大牛一听到这个声音,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号哭起来:“侯爷!侯爷!你可千万要为小人做主了!这个名叫李漠地一伙人,和捕快、县令,合着伙儿来把我往死里整。分明就是要给侯爷一个下马威呀!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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