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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想到了川生剑折磨雨凤秋的样子，想到来了当初两次都差点被害的苏清浅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周围已经沉默的夏国修行人，总觉得这个修行界似乎缺了点什么。那种叫做热血和正气的东西，让他每每都感觉憋闷，就像是胸口压着一座大山一样的难受。

    这个修行界就像是迟暮的老人，已经没有了血勇，甚至开始变得畸形。

    顾陈书觉得，这不是他想要的修行界。他一直都在思索，自己能做什么？这个世界如此，谁又能改变呢？

    就像是云嫣说的，这些潜规则，就算是他们顶尖宗门的弟子都要遵守。

    可是，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，他也想要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在夏国，有八千万炼气、筑基和金丹期的修行者，如果每个人都能做些什么，那么这个修行界会变成什么样呢？

    他渴望看到那样的世界，而他也相信，如果想要去改变其他人，首先就要自己坚信着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不会放弃！

    顾陈书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，脚下甚至都有些虚浮无力，看着川生剑的那张脸，突然就笑了。

    川生剑愣了一下，顿时恼羞成怒：“你还笑得出来！”

    顾陈书笑过摇头，什么都没说，而是主动朝着川生剑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哗！”

    那些以为顾陈书就要转身投降的人，顿时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许晴烟攥紧了手中的青鸢琉璃镜，咬紧了嘴唇：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云嫣也是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看到顾陈书冲过来，川生剑不由得放声大笑：“哈哈！我就知道，你顾陈书和夏国其他人完全不一样！你是个有骨头的人，但越是有骨头，敲碎的时候就会让我越开心！”

    两个人再次碰撞，顾陈书整个人倒飞了出去，跌落在擂台的一角。

    川生剑挥舞着竹取：“站起来！顾陈书！再站起来！”

    “呸！”吐掉了嘴里的污血，顾陈书轻轻吸了一口气，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已经糟糕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但是他依然还是艰难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川生剑忍不住欢呼雀跃：“对！就是这样！哈哈哈哈！夏国有你顾陈书，还真是讽刺啊！你们不是喜欢明哲保身吗？你们不是喜欢见势不妙就沉默吗？你们不是只有抱团起来，才有勇气和强敌叫嚣吗？啊？你为什么跟他们……不一样啊！”

    “砰！”

    一脚踹在顾陈书的腰侧，川生剑将顾陈书踢飞起来，重新掉在了擂台的中央。

    周围看台上的修行者纷纷怒目而视，但是这片愤怒当中，多少人又带着不甘和愧疚？

    已经苏醒的雨凤秋不由得悄悄擦了擦眼角，就连穆青松这个时候都有点不敢看台上的顾陈书，只能背过身去。

    但是这个时候，顾陈书的笑声却从台上传来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顾陈书从地上重新爬起来，看着川生剑说道：“我倒是愿意相信，这世上总有更多人愿意舍生忘死。苟利国家生死以，岂因祸福避趋之……夏国还有很多人，今天你杀了我，早晚会有人为我报仇，你们这些人永远都不会有好下场！”

    “犯我华夏者，虽远必诛！”

    川生剑愣了一下，随即不屑：“就这些人？哈哈哈哈！还不如靠你自己更实在一点吧？”

    顾陈书捂着肚子上的一道刀口，站了起来，笑道：“其实我也这么觉得，你不觉得你背后多了点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川生剑心头一惊，猛地伸手摸向了后背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什么都没有！

    就在下一刻，顾陈书向前一步踏出，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冲了过来，川生剑一愣之下，竟然没有反应过来，直接被顾陈书抓住了胳膊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川生剑举起了竹取。

    “小书！”许晴烟猛地站起来。

    顾陈书却展颜一笑，轻声说：“含章可贞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川生剑只觉得身体当中的能量，猛然间暴涨起来，一段段明悟的片段开始在脑子里爆发，让他的境界都开始摇晃起来！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！”他脱开顾陈书的手，踉跄后退，手中竹取插在地面上，这才稳住了身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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