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份惘然来源于他的内心。 因为他发现,只要靠近姜屿,在她身边,贴近她,他的心就会神奇的安定下来。 除此之外,他竟然还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,是他从前不曾有过的感觉。 如同一颗深埋地底的种子破土而出,接触到新鲜空气,生机得到了延续,是欣喜的,是无比充盈的,足以盖过所有不好的一面。 他不觉得苦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比糖还要甜蜜的味道,在他心里化开,融入每一寸骨血,心情也因此而明朗。 所以,苦味的根源真的是姜屿吗? 她分明是给他糖,又让他尝到甜味的人,他怎么能去怪她? 应该被清除的人是宋无絮才对。 都是宋无絮妄图用他那肮脏的爱染污姜屿,所以才会害得她变苦。 困扰着他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,谢知予忽然轻笑起来,将匕首随手一掷,深深扎进了亭柱。 他站起身,哼着欢快的小调,步伐轻快地离开了凉亭。 * 等姜屿回到江晚菱住处,裴松月一出木偶戏也已然演到了尾声。 看着屋里泫然流涕的江晚菱,姜屿走到一旁,拍了拍宁秋。 “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 自裴松月出声开唱后,江晚菱就一直在落泪,宁秋观察了这两人许久,没分析出个所以然。 “不知道,不过江晚菱好像对这出戏很熟悉,偶尔还能跟着唱几句。” 江晚菱本就爱听戏,能记住唱词跟唱,这倒不显有多奇怪。 奇怪的是她到底为何要哭。 若说是因为戏目的内容,可能性不大,毕竟这出戏裴松月也给他们看过,无功无过,算不上感人。 如此,那便只剩下这出戏本身,又或是演戏、唱戏的人。 姜屿正思索着,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。 不用猜也知道是谢知予。 姜屿回过头看他,视线下意识往下瞥了一眼,又飞快移开。 她在心中纠结了好一番,之后才问出口。 “你...没事吧?” 虽说她认为谢知予以后能用上...的可能性不大,但这并不代表他本人不在乎这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。 要是被她撞出了什么问题......罪过罪过。 谢知予被她歉疚中又带着一点怜爱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。 虽然不太明白姜屿在担心什么,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。 “无碍。” 姜屿闻言替他松了一口气。 没事就好。 二人说话间,裴松月的木偶戏已到了最后一幕,他操控着三只木偶弯腰鞠躬,摆出了谢幕的动作。 “松月...”江晚菱好似还沉浸在演出中,望着木偶,口中低声喃喃。 良久,她回神,似是觉得太过失态,用帕子擦了眼泪,声音哽咽地问。 “你可是他的徒弟?” 戏目落幕,裴松月仍未撤掉幕布,只在门外,隔着一道阻挡视线的屏障与江晚菱对话。 “是。”他应了一声。 只此一字,未再多言。 “难怪...”江晚菱神思恍惚地点点头,怅然一笑,轻声道,“你学得很像他,唱腔连我听着都不觉有差别。” 第(3/3)页